【初選47人案・審訊第 73 日】

【獨媒報導】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，被控「串謀顛覆國家政權」罪，16人不認罪，今（26日）踏入審訊第73天。前公民黨區議員鄭達鴻今在盤問下重申，不認同黨無差別否決預算案的立場，而他從無向黨或選民透露有意申豁免跟黨立場投票。法官問及，時任公民黨黨魁楊岳橋曾提及否決預算案是「莊嚴承諾」，但對鄭達鴻來說是否「用完即棄」？鄭稱是「選舉嘅承諾」，又指《國安法》生效後實際環境改變，黨亦「盡量做一啲事情令到自己成個主張係合法」，環境有變時不一定要實踐承諾。

法官追問政綱提及罷免特首如何合法，又指《基本法》雖賦予權力，但不代表可以任意或無差別使用，鄭重申是要求特首就社運問責。此外，鄭今亦表示與區諾軒不算好友，法官問為何區會在獄中寫信給鄭，且明顯是向他提供法律意見，鄭表示不清楚。鄭今完成7天作供，續由下一名被告彭卓棋作供。

鄭同意從無向黨或選民透露有意申豁免 認不容易但郭榮鏗投票前始申請亦成功

鄭達鴻今續接受控方盤問，他確認，他於初選提名表格的政綱、公民黨街站、Facebook 專頁帖文、初選論壇、7月初派發的選舉單張等，均曾提及以否決預算案爭取五大訴求。主控萬德豪指鄭回覆選舉主任提問時亦沒提不會否決預算案，惟法官李運騰指若當時選舉主任沒這樣問，鄭便不會這樣答，陳慶偉亦指他們知道鄭的回覆，萬指會留待陳詞。

▲ 鄭達鴻

鄭盤問下續同意，從沒告知黨他不會跟隨黨立場，亦從沒告知選民或黨，他有意於否決預算案時申請豁免跟隨黨立場投票，及若被逼否決財案會退黨。法官陳仲衡問，以鄭當時在論壇、街站和 Facebook 上的發言，他當時認為申請豁免機制會容易嗎？鄭稱不會，因為進入選舉期就要跟隨黨立場，但指郭榮鏗就任命終院首席法官張舉能的議案申請豁免時，「都係喺（2020年）6月投票嗰一刻之前先講。」

陳仲衡即指，控方早前已指出郭榮鏗和鄭達鴻的分別，即鄭於參選前已有意申請該機制，但郭並不是。鄭指認為無分別，因在3月25日記者會楊岳橋稱會否決任命首席法官的議案時，郭榮鏗「正正喺（楊岳橋）隔離」。李運騰指楊是談及下一個任期的事，鄭同意，但指從郭榮鏗最終贊成該議案的理由，「佢係從根本地就算有35+、冇35+，喺（2020年）7月前甚至喺9月之後，佢都係不會反對（首席法官任命議案）。」翻查資料，郭榮鏗當時就議案投贊成票，其他公民黨員則投棄權票。

官問楊岳橋「莊嚴承諾」否決財案是否「用完即棄」 鄭稱屬「選舉承諾」

李運騰續問，楊岳橋曾兩次提及否決預算案是「莊嚴承諾」，但對鄭達鴻來說，這個莊嚴承諾是「用完即棄（used and dumped）」、視乎情況才實踐的？陳志全微笑。鄭指「我會認為嗰個係一個選舉嘅承諾」，而且6月30日《國安法》生效後，「其實實際環境都改變咗，個黨都盡量做一啲事情令到自己成個主張係合法」。李追問，即「莊嚴承諾」其實不是一個承諾，若環境有變，不一定要實踐？鄭答「係」。

陳慶偉續指，鄭稱公民黨在《國安法》生效後嘗試令主張看來合法，換另一個角度，其實也是令主張看來「不是不合法」？鄭回應：「我會認為佢事實上，或者睇落都係令到成個黨嘅立場係合法。」

官質疑不能無差別用權罷免特首 鄭重申要求行政長官為社運問責

陳慶偉續問，政綱提及罷免時任特首林鄭月娥，如何看來合法？鄭重申是根據《基本法》第73條的條文。陳指，「但你也要有理由才能用第73條，不能只是說想用就用。你可能有《基本法》賦予的權力，但不代表可以任意（arbitrarily）或無差別地（indiscriminately）用那個權力。」鄭同意，解釋因此動用第73條的理由，就是「要求行政長官為社會運動問責」。

陳指簡言之即是回應五大訴求，並指經修訂的政綱仍離不開五大訴求，只是無明確表明否決預算案，而是用其他字眼避免《國安法》風險。鄭重申，「五大訴求係嗰陣時好多人嘅訴求」，但新政綱「唔淨止係五大訴求」，亦有提及為港人爭取便利。

官質疑控方重複發問 鄭稱採納最溫和立場從無提否決一切議案

萬德豪其後再指，公民黨曾作莊嚴承諾否決預算案迫政府回應五大訴求，而鄭代表黨參選卻稱無意否決預算案，是對選民的背叛，他是否同意。惟法官陳慶偉在萬發問時多次稱「yes, next」，並指認為鄭已答過很多次，就是會視乎實際情況，而該承諾只是當時採用的「政治語言」。

萬再指，鄭曾稱需要黨支持參選、亦望獲得黨支持，陳慶偉打斷說重複發問並沒有意義，「我們不是陪審團，我們會看證據」，陳仲衡亦着萬德豪直接問問題，指他們對證據已很熟悉。

萬最後指，無論黨立場如何，鄭為獲得黨支持參選，均會跟隨黨立場？鄭稱「我會跟隨黨我認為係合法嘅立場」。陳仲衡問他就35+有否偏離黨立場，鄭表示7月前黨立場「最少係否決財政預算案」，「有啲其他人講否決一切議案，但我從來都會揀最溫和嘅立場去 adopt，冇講過否決一切。」

鄭否認與其他被告串謀顛覆國家政權 重申視乎實際情況審視財案

萬最後指，鄭與本案其他被告串謀取得立會過半，無差別否決預算案以迫使政府回應五大訴求，意圖顛覆國家政權，鄭一律不同意。陳仲衡追問，鄭當時是否認為「無差別」否決預算案是合法？鄭答「係」，但他個人不同意，亦不同意當時黨的立場和口徑，亦認為成功取得立會過半是「非常不可能」。

陳續指，而若成功取得過半，鄭便會打算「跳船」，申請豁免跟隨黨立場投票或退黨？鄭稱「我會睇實際情況」，重申「無論如何，財政預算案都必然會做出來，冇人會阻止佢，所以去到嗰一刻有一份咁嘅嘢出咗嚟，我冇可能唔睇，再去作出衡量」。

鄭稱15助理可登入電腦、無印象看過彭卓棋單張 靠助理搜資料擬「論壇天書」

辯方資深大律師潘熙其後進行覆問。就控方早前以鄭達鴻辦公室手提電腦內搜得的彭卓棋單張發問，鄭表示初選期間自己及助理也可登入電腦，而當時他共有7名全職及8名實習助理，延伸庭有被告聞後嘩然。鄭指自己無為意電腦內有該單張的檔案，亦不知誰人將檔案存入。

▲ 彭卓棋

法官陳仲衡指，但鄭競選期間應閱讀及了解其他候選人的選舉政綱。鄭表示應該要，但實際操作上，會由其助理及選舉經理閱讀，再為他制定（formulate）「論壇天書」，他不記得有否看過彭的單張，助理亦沒為他簡報過其他人政綱。李運騰追問，故鄭在辯論時不知道其他人的政綱？鄭解釋其助理及選舉經理就搜集到的資料，製造有機會攻擊或防守的位置，他會閱讀相關資料，但事實上無可能確認知道所有人的問題。

潘熙其後展示「論壇天書」，顯示就「攻擊」一欄下列有其他候選人的名字，包括彭卓棋，鄭確認是一些有機會問彭的問題，「我都係跟返本論壇天書畀我嘅資料」就其立場準備回應。

鄭稱與區諾軒不算好友僅工作關係 不清楚為何區獄中寫信給他

潘熙其後展示同一電腦搜得、彭卓棋與區諾軒有關港島投4票的對話截圖，鄭確認是區諾軒傳給他的截圖。法官陳慶偉問鄭達鴻是否區諾軒的好友（good pal），鄭稱「不算是，只有工作關係」。陳慶偉追問，那為何區諾軒會在獄中寫信給鄭，而且明顯是在提供法律意見，林卓廷等發笑。鄭表示不清楚，同意法官指他是「突然（out of the blue）」收到信件，而他在2021年1月6日被捕後從來沒有與區諾軒以書信聯絡。

鄭同意與鄒家成就共識理解不同 但認為無需問區諾軒有關提名表格共識及目的

另在陳慶偉提問下，鄭表示以其理解，港島區協調會僅達成6點共識，但不包括運用否決權。陳續指，但鄒家成於「墨落無悔」表明「協調會議已取得共識的共同綱領」，明顯地運用否決權是其中一項共識，鄭指他當時不知道亦不同意。

陳慶偉續指，提名表格列明「我確認支持和認同由戴耀廷及區諾軒主導的協調會議共識，包括民主派35+公民投票計劃及其目標」，但似乎鄭認為的共識，與鄒家成指的共識有別，鄭同意。陳慶偉問，那他有否問區諾軒何謂共識和目標？鄭稱沒有，對方亦無向他解釋。

陳續問，兩個共識明顯不同，為何鄭沒有查詢？鄭解釋，「因為我好清晰港島區嘅共識就係嗰六點。」陳再問，鄭是否無視鄒及公民黨的說法，只單純依賴自己的理解？鄭表示「靠我出席協調會議嗰陣時嘅理解」，又同意要致電或傳訊息予區諾軒查詢並不困難，但認為沒有這個需要。

鄭稱議員可用《立法會（權力及特權）條例》權力 要求調查警察濫權濫捕

此外，法官李運騰早前質疑，公民黨一方面要求調查，但尚未有結果已倡議彈劾，鄭指是據《基本法》第73條賦予的權力提出。潘熙今引第73條條文：「如立法會全體議員的四分之一聯合動議，指控行政長官有嚴重違法或瀆職行為而不辭職，經立法會通過進行調查，立法會可委托終審法院首席法官負責組成獨立的調查委員會，並擔任主席。調查委員會負責進行調查，並向立法會提出報告。如該調查委員會認為有足夠證據構成上述指控，立法會以全體議員三分之二多數通過，可提出彈劾案，報請中央人民政府決定。」鄭確認是指上述權力。

至於新政綱提到「全力調查及追究警隊濫權及濫暴罪行」，潘熙問這方面的調查權力有何法律基礎，鄭表示以其理解，其中一個途徑也是運用第73條，而立法會亦有調查權，但他忘記是哪一條文。潘熙遂問是否與第382章《立法會（權力及特權）條例》有關，遭陳仲衡打斷問：「你是否將答案餵給證人？（“You are feeding the witness with the answer?”）」，最後鄭主動補充：「Powers and Privileges Ordinance（權力及特權條例）係立法會議員經常想使用嘅一樣嘢。」

鄭達鴻完成7天作供 楊雪盈無辯方案情

潘熙覆問時，亦再重複陳仲衡的問題，問鄭當時是否認為容易申請豁免跟黨立場投票。鄭稱當選前不認為可行，但當選後「當大家都係立法會議員，喺同一個 level ground（水平）底下，我就有機會可以申請成功」。惟陳仲衡指這並非他的問題，指鄭當選前無權就預算案投票，根本無需申請該機制。

潘熙一度問鄭達鴻是否誤解了法官問題，陳仲衡指潘熙若打算問，風險自負。潘熙休庭後，表示沒有進一步問題，亦不會傳召其他證人。鄭達鴻完成作供，從證人席後方取回背包，微笑步回被告欄。

▲ 楊雪盈（左）

代表楊雪盈的大律師表示，楊不會作供，亦不會傳召辯方證人。代表彭卓棋的大律師盧敏儀稱彭擬作供，審訊下午續。

【獨媒報導】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，被控「串謀顛覆國家政權」罪，16人不認罪，今（26日）踏入審訊第73天。前南區區議員彭卓棋今午開始作供，指自己大學時創業，2017年成立「香港青年創業聯盟」，曾辦活動推廣粵港澳大灣區創業；其名下公司亦曾在內地註冊19個商標，直言大灣區創業優惠和機遇較香港大，想在內地做生意，又自言初選期間曾「畀人笑我係『大灣棋』」。法官李運騰指，彭似乎想告知法庭他並非反政府和反對共產黨，彭回應望法庭全面知道其心路歷程。

彭又表示，參選立法會的初心，是望在政策層面推動香港青年創業，而他當選後不會無差別否決預算案。彭又表示，於2020年3月在前灣仔區議員李永財邀請下，首次與戴耀廷和區諾軒見面談及初選，並在法官追問下指視自己為泛民主派，而「我喺5月、6月嗰時就視自己為本土派」。

彭卓棋稱喜愛中國文化及時事 中文中史獲5**、大學修政治及歷史

鄭達鴻今早完成7天作供，下午由同參選港島區初選、時任南區區議員的彭卓棋作供，他身穿西裝、以基督教宣誓，由辯方大律師盧敏儀主問。彭表示於1994年出生，上周二（20日）剛過29歲生日。就其教育程度，盧敏儀展示彭的中學文憑試成績單，多名被告發笑和議論紛紛，彭表示：「我喺中學時代比較鍾意中國文化同時事，亦都多謝母校嘅栽培，我喺中文、中國歷史同通識教育有幸攞到5**」，余慧明掩嘴發笑。

彭供稱，中學畢業後入讀香港大學社會科學系，主修政治及公共行政，副修歷史，現正於中文大學修讀行政人員工商管理碩士課程（EMBA）。彭指自己於大三開始創業，做補習社、賣衫和市場推廣；畢業不久與港大同學「膽粗粗試吓搞香港自己嘅品牌」，2017年參與年宵售出全部產品，「我當時都同今日一樣，我相信香港嘅品牌係可以嘅。」

▲ 彭卓棋

彭稱2017年成立「香港青年創業聯盟」 推廣大灣區創業

彭卓棋續於2017年6月15日成立「香港青年創業聯盟」，為該公司的董事，於初選期間亦有營運。他解釋聯盟的宗旨，是望團結一批對營商或創業有興趣的青年人，並會舉行講座和創業比賽；亦會在社交平台宣傳創業資訊，「特別係粵港澳大灣區」，因當時很多年青人對創業非常有興趣，但不知如何創業，「而大灣區係一個選項。」

辯方展示聯盟 Instagram 帳戶一則2018年的帖文，提及「財政預算案 點幫你？」，並介紹寬免企業登記費的計劃。彭解釋很多時預算案會有政府資助的「糖果」，但營商人士並不知道，故望作宣傳讓商界善用。

法官陳仲衡一度問，其公司屬於哪個功能界別？彭指當時無想過，因「我唔係話一啲搵到好多錢嘅營商者」。陳澄清不是問他會否參選，而是問其選民身份，彭回答「唔係好清楚」，指成為功能界別選民有很多要求及門檻，但其公司業務並非要「搵錢、營商」，性質為非牟利公司。

彭稱初選期間被笑是「大灣棋」、但亦獲邀任民政局資助活動導師

被問外界對彭卓棋在「香港青年創業聯盟」工作的評價，彭指「有認同亦有批評」，解釋「當時我選初選嘅期間，畀人笑我係『大灣棋』」，陳志全等發笑。彭指其工作「亦都有讚賞嘅」，辯方續展示多張聯盟的活動相片、海報及獎狀，彭指他2018或19年曾獲邀任民政事務局資助的「18區公民教育活動資助計劃」工作坊的導師；亦曾邀澳門大學創業學會來港交流，促進兩地年青人對大灣區創業的合作，並曾在香港城市大學和浸會大學辦講座，進行大灣區創業分享。

彭公司曾於內地註冊19商標 望獲政府資助在內地做生意

辯方後展示彭名下公司於2020年4至9月，在中國內地註冊的19個商標註冊證，彭確認共花約6萬至7萬元人民幣申請，解釋「創業一定要係商標行先」、商標是做品牌的「命根」，而他推廣大灣區創業，要「自己走一次流程」才有說服力向會員示範如何申請；其生意與預算案也有關係，望能透過獲得商標註冊，申請由預算案撥款的企業支援計劃「BUD專項基金」。

法官陳慶偉關注，註冊證顯示商標由「黑木」公司申請，問彭有否實際做生意。彭指有，指公司於他2016年讀書時已創立，會賣衫、幫人做市場推廣和設計等，將一些品牌放在獨有平台賣廣告，如「KOL business」，在2017至2018年每個月約有十多二十萬收入，亦有報稅。

官問是否想表示不反政府不反共 彭稱想法庭全面知其「心路歷程」

李運騰續問，彭卓棋的生意是否主要在大灣區？彭稱「未係，想係」，指其生意當時主要在香港，但想擴至大灣區，「坦白講，大灣區創業嘅優惠同機遇係比香港大嘅」；並解釋要去內地發展就要得到政府資助，而「條件就係畀政府見到你有呢一啲嘅傾向或者計劃打算去內地發展」。李問，所以彭當時是否真心（sincerely）想在內地做生意？彭稱：「係⋯⋯係想喺內地做生意嘅。」

李運騰續攤手笑指，彭談及上述所有的原因，是想告知法庭他不反政府、不反共？彭答「我想全面啲畀法庭知道我個心路歷程，我都知道係⋯⋯」，惟李運騰打斷並着辯方加快主問進度，指上述全部只是背景，盧敏儀表示明白，稱被告讓法庭知道其心路歷程屬重要。

而就彭卓棋在初選提名表格填上職業為「企業家」和「區議員」，彭笑言當時雖並非很成功的創業家，但相信「創業家精神」。

彭稱參選因想推廣香港青年創業、不論崗位想入政府實踐 不會無差別否決

彭卓棋於2019年當選南區（赤柱及石澳）區議員，於2020年1月開始任期。彭表示，他當選區議員後已有心競逐立法會，因「發覺好多區議會嘅問題唔可以喺區議會嘅層面解決」，「一定要拎上立法會先可以傾到」，如赤柱塞車問題牽涉整個港島區的路政規劃；另一方面，彭指他參選的「初心」是望在立法會推動香港青年創業，因在政策層面才可大範圍推廣，形容是其「夢想」，「想喺立法會層次體現。」李運騰指彭於同年6月報名參與初選，關注他任區議員多久後有此念頭，彭指「唔係好耐，好短時間㗎咋」。

盧敏儀問，那彭若當選，推廣香港品牌和生意會否影響他如何考慮財政預算案？彭稱會，指會留意預算案相關資助的金額、門檻和申請程序，「有一籃子考慮。」盧再問，若初選是有關無差別否決預算案，彭會同意嗎？彭稱「我唔會不予區別嘅，我會一併考慮（財案內容與優劣）」。

被問其志向是否不限於做生意，彭重提法官關注他何時有意參選立會，解釋準確而言他是想入政府的單位實踐理念，不論是立法會議員或任何部門，總之需要有個位置讓他將抱負發展。辯方續展示彭2019年初就政府「青年委員自薦計劃」的自薦短片，彭自薦加入博物館諮詢委員會。彭指自己2018和2019年連續兩年申請該計劃均失敗，盧敏儀問他在該次失敗有何經歷，彭稱：「接受囉，只能夠，繼續努力去增值自己。因為人哋唔收得你，一定有原因嘅」，林卓廷發出笑聲。

彭稱曾跨黨派倡石澳石礦場建大型水上活動中心 獲施政報告接納

辯方續就彭卓棋的區議員工作發問，並展示彭的政綱單張和區議會紀錄等。彭表示，區議會雖是諮詢架構，但也有撥款權，區議員有權就地區小型工程撥款及社區參與撥款決定如何運用。彭就任時亦曾提出要維修情人橋、巴士站和卜公碼頭，指需與政府部門磋商，涉很多「據理力爭」的過程，但該些項目均在他被捕後得以落實；他亦曾支持政府和區議會各出60萬讓低收入家庭兒童課外閱讀，及政府防疫基金擴至中小企和增聘人手公布檢疫數字等。

此外，彭卓棋亦曾任南區經濟、發展及規劃事務委員會副主席，司馬文則是主席，彭指該委員會負責收集民情讓政府官員審視，若獲採納會在施政報告或預算案推行。彭續指，當時許多南區居民因疫情失業，故想到利用南區的「品牌特色」，即「優美嘅海洋啦，山啦」，進行經濟活動舒緩短期失業情況；而當時石澳石礦場丟空已久，他遂與南區區議員跨黨派提議程，建議政府興建大型水上活動中心，「咁樣就唔會浪費咗呢個大咕窿。」

▲ 已復修的石澳石礦場的航空照片

彭形容該議案「係我當時好開心嘅一個議案」，他一當選後每兩三星期都會「努力諗點樣去做」，約見相關政府部門、建立互信；而教他「好深刻」的是特首於2020年施政報告第111段接納他們的意見，「都感謝政府接納我哋嘅建議，喺施政報告度體現」。被問當時考慮什麼，彭稱是「對市民有冇好處啦，或者幫到社會」，並指初選沒有改變他對區議會議案的支持。彭並指他參加初選後，司馬文從來沒有說他不是為該規劃事務委員會利益行事，亦沒反對他任副主席。

彭稱視自己為泛民主派 於5至6月則視為本土派

就彭卓棋參與初選的經過，他指自己第一次和戴耀廷和區諾軒見面，是大約於2020年3月、協調會議舉行前，於李永財議員辦事處與李一同和二人見面，解釋當時他想參選立法會，並從李永財口中得知區及戴想與有意競選立法會的潛在候選人見面，於是出席。

法官陳仲衡即指，但區及戴只想見泛民主派候選人，並非所有候選人；彭回答指，因此其實是李永財直接邀請自己出席，而李亦有興趣參選立法會，提議「不如一齊去聽吓」。陳仲衡追問，那彭是否視自己為泛民主派？彭表示「都可以」，經追問下才回答「係」。

李運騰問，那彭會否形容自己為本土派？彭起初回答「當時我未正式真係選擇去選立法會⋯⋯」，惟李打斷並重複問題，彭才回答：「我喺5月、6月嗰時就視自己為本土派。」

彭稱3月與戴耀廷區諾軒首見面 無透露有意出選惟認有討論初選投票方式

就會面內容，陳慶偉問彭當時有否告知兩人自己有意參選，彭稱當時「未表露有意定或無意，因為我想聽吓佢哋講乜」。陳續引區諾軒證供，指彭當時關注初選使用電子或紙張投票，問彭若沒透露對參選感興趣，又為何會談及相關議題？彭同意有說過，指若他決定參選，「電子投票對我係有利嘅」，但「嗰時我未決定心志一定會參加，因為選立法會要好多資源」。

陳慶偉追問，投票牽涉較多支出，而進行民意調查的支出則較少？彭同意並補充指，雖然他沒在席上表露一定會出選，但他答應與戴及區見面，「可能都係某種程度上暗示我會出選。」

彭稱獲李永財邀請出席首次港島協調會 後獲區諾軒戴耀廷電話號碼

李運騰問，是否因彭卓棋出席了首次會面，故獲邀出席首次港島區協調會議？彭同意，並指是獲李永財邀請出席協調會，解釋與戴見面後，曾與李討論若真的參選，兩人應該合作，因此最後彭名單上有不同人。彭在法官追問下，指李沒有政治聯繫，但有一個社區組織。

彭續指，會面上沒有與戴耀廷及區諾軒交換電話號碼，但其後從不同途徑得到兩人號碼——其中區是南區前區議員和前民主黨成員，他相信在3月之後，在處理區議會事務時經一名民主黨黨員取得區的號碼；至於戴的號碼，則是戴6月中至尾成立協調會議的 WhatsApp 群組後，彭從通訊表找到。

彭稱無直接聯絡戴耀廷 所有初選訊息均透過李永財獲得

在李運騰提問下，彭表示印象中3月26日至7月初選前曾出席3至4個港島協調會議。被問期間如何與其他參選人溝通，彭指李永財與區諾軒比較熟悉，「佢哋一齊踢波」，因此一般會由李直接找區；但區亦曾向他發 WhatsApp 訊息，即鄭達鴻作供時曾展示二人討論投票的截圖。李運騰問對話是否於5月左右發生，彭指無法臆測，因截圖寫着「今天」，但內容提及不可投全票、要投單票，故深信應是港島協調會議尾聲時區傳給他。

彭最後指，於3月至7月期間沒有直接聯絡過戴耀廷，但曾經直接聯絡區諾軒，致電他請教如何處理南區區議會區務。李運騰問，彭有否與區討論初選事宜，彭指沒有，但在初選前區有一次曾約他吃飯，惟具體日期卻不記得。最後彭確認，有關初選及協調會議的訊息，全部都是透過李永財獲得。

▲ 李永財（資料圖片）

案件明早續審。

案件編號：HCCC69/2022